李冲冲、丛路路合同诈骗一审刑事判决书

公诉机关滨州市滨城区人民检察院。被告人李冲冲，男，1990年10月12日出生于滨州高新技术开发区，汉族，中专文化，无固定职业，住滨州市高新技术开发区。因涉嫌犯合同诈骗罪，于2016年3月9日被取保候审。辩护人尹振辉，山东志城律师事务所律师。被告人丛路路，男，1989年11月28日出生于滨州市滨城区，汉族，初中文化，无固定职业，住滨州市滨城区。2016年9月27日年因犯寻衅滋事罪被本院判处有期徒刑二年，刑期自2016年2月29日起至2018年2月28日止，在任城监狱服刑。因涉嫌犯合同诈骗罪，于2017年2月6日被押回。现在滨州市看守所服刑。辩护人王永刚，山东黄河律师事务所律师。被告人苗岩磊，女，1979年7月8日出生于滨州市滨城区，汉族，初中文化，无固定职业，住滨州市滨城区。因涉嫌犯合同诈骗罪，于2016年9月12日被取保候审。辩护人杨俊岭，山东莫同律师事务所律师。被告人王腾飞，男，1991年7月6日出生于山东省惠民县，汉族，中专文化，无固定职业，住山东省惠民县。因涉嫌犯合同诈骗罪，于2016年9月12日被取保候审。辩护人刘合文，山东黄河律师事务所律师。

公诉机关指控：1、2015年1月，被告人李冲冲与一网友（化名ＸＸＸ）预谋，以李冲冲名义租赁一辆汽车后，由网友负责卖掉，二人分钱。2015年1月10日，被告人李冲冲伙同该网友到滨州市滨城区黄河十路、渤海七路以北100米路东的国城车行，以李冲冲名义租赁鲁Ｍ×××××的黑色奥迪汽车一辆。约定租期至2015年1月13日，租金为500元一天，担保人ＸＸＸ。后网友立即将奥迪车卖掉，被告人李冲冲分得赃款10000元。2015年1月12日，国城车行工作人员在北京市房山区一加油站发现该奥迪车并强行开回滨州。经鉴定，该辆奥迪汽车的价格为190000元。2、2016年初，被告人李冲冲、丛路路预谋，由被告人李冲冲提供资金，丛路路找人以“以租代购”的方式通过支付小额的首付款后购买汽车，再由李冲冲修改车辆的原发动机号、车架号，做假手续、车牌号后，以抵押车的名义转卖给他人。2016年1月20日，被告人丛路路通过网络联系被告人王腾飞，丛路路安排王腾飞，以王腾飞名义到滨城区东方红路口附近的“一号座驾”购买苏Ａ×××××的别克凯越汽车一辆，首付款由丛路路支付，该车交付后，被告人丛路路将车交给被告人李冲冲。李冲冲首先找到一辆该车相同品牌、颜色、型号的车牌号为鲁Ｃ×××××的汽车，在网络上查询到鲁Ｃ×××××的汽车的详细信息（包括车牌号、发动机号、车架号、车主身份信息、车辆行驶证信息）。在济宁市任城市的满某处，让满某帮其拆除掉苏Ａ×××××的汽车上的GPS定位器，通过联系微信好友“枣庄大雷车行”，让“枣庄大雷车行”按照提前查明的鲁Ｃ×××××的信息，伪造一套车牌、车辆行车证、车主身份证复印件等。后被告人李冲冲将苏Ａ×××××汽车的车架号和发动机号套改成鲁Ｃ×××××汽车的车架号和发动机号，以抵押车的名义以39000元价格卖给了山东省青州市的朱国强。被告人李冲冲支付丛路路23000元，丛路路支付王腾飞2000元。经鉴定，该辆车牌号为苏Ａ×××××的汽车的价格为63000元。3、2016年1月29日，被告人丛路路通过网络联系被告人苗岩磊，丛路路安排苗岩磊，以苗岩磊名义到滨城区东方红路口附近的“一号座驾”购买苏Ａ×××××的别克凯越汽车一辆，首付款由丛路路支付。该车交付后，被告人丛路路将车交给被告人李冲冲。李冲冲通过上述方式，修改车辆车架号、发动机号，伪造假手续、假车牌一套，以抵押车的名义以39500元的价格卖给了山西省代县的高国红。被告人李冲冲支付被告人丛路路23000元，被告人丛路路支付被告人苗岩磊3000元。经鉴定，该辆车的价格为64200元。被告人王腾飞于2016年3月30日到公安机关投案；被告人苗岩磊于2016年6月7日经电话通知到案。为支持上述指控，公诉机关宣读和出示了被告人李冲冲、丛路路、王腾飞、苗岩磊的供述，被害人刘某等人陈述，证人杨某等人证言，勘验、检查、辨认笔录及照片，山东省涉案物品价格鉴定结论书，刑事判决书、办案说明、银行卡交易明细等书证，视听资料，抓获经过等证据。公诉机关认为，被告人李冲冲、丛路路、王腾飞、苗岩磊的行为触犯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二十四条之规定，应当以合同诈骗罪追究其刑事责任。请求依法判处。被告人李冲冲、丛路路、王腾飞、苗岩磊对公诉机关的指控不持异议。被告人李冲冲的辩护人提出的书面辩护意见是：1、被告人李冲冲自愿认罪；2、被告人犯罪情节较轻、社会危害性小，没造成严重后果。被告人丛路路的辩护人提出的辩护意见是：1、被告人到案后如实供述犯罪事实；2、被告人参与合同诈骗的金额应当扣除其支付的首付款；3、被告人已经执行的刑期应予以扣除；4、涉案车辆均被追回，应酌情对被告人从轻处罚。被告人苗岩磊的辩护人提出的辩护意见是：被告人主观上没有非法占有车辆的故意，现有证据无法证实被告人的行为构成合同诈骗罪。如法庭认为被告人构成合同诈骗罪，则其系从犯、自首、已交付的首付款应在车辆鉴定中予以扣减、已追赃挽回损失，建议对其免予刑事处罚。被告人王腾飞的辩护人提出的辩护意见是：被告人主观上没有非法占有车辆的故意，现有证据无法证实被告人的行为构成合同诈骗罪。如法庭认为被告人构成合同诈骗罪，则王腾飞系从犯，投案自首，建议对其免予刑事处罚。经审理查明，被告人李冲冲、丛路路、王腾飞、苗岩磊在签订、履行合同过程中骗取对方财物，其中李冲冲骗取数额317200元，丛路路骗取数额127200元，王腾飞骗取数额63000元，苗岩磊骗取数额64200元。分述如下：一、2015年1月，被告人李冲冲与一网友（化名ＸＸＸ）预谋，以李冲冲名义租赁一辆汽车后，由网友负责卖掉，二人分钱。2015年1月10日，被告人李冲冲伙同该网友到滨州市滨城区黄河十路渤海七路以北100米路东的国城车行，以李冲冲名义租赁价值为190000元的鲁Ｍ×××××的黑色奥迪汽车一辆，担保人为ＸＸＸ。车辆租出后网友立即将奥迪车卖掉，被告人李冲冲得赃款10000元。2015年1月12日，国城车行工作人员在北京市房山区一加油站发现该奥迪车并强行开回滨州。上述事实，被告人李冲冲在开庭审理过程中亦无异议，并有被害人刘某陈述、证人王某等人证言、辨认笔录、山东省涉案物品价格鉴定结论书、电子物证检验鉴定报告、汽车租赁合同、机动车行驶证等证据证实，足以认定。二、2016年初，被告人李冲冲、丛路路预谋，由被告人李冲冲提供资金，丛路路找人以“以租代购”的方式通过支付小额的首付款后购买汽车，再由李冲冲修改车辆的原发动机号、车架号，做假手续、车牌号后，以抵押车的名义转卖给他人。2016年1月20日，被告人丛路路通过网络联系被告人王腾飞，丛路路指使王腾飞以王腾飞之名与滨城区东方红路口附近的“一号座驾”（宜融融资租赁（上海）有限公司的代理商）签订汽车租赁合同，租赁苏Ａ×××××的别克凯越汽车一辆，租期36个月，每月支付租金，合同期内，车辆所有权归公司。首付款由丛路路支付，该车交付后，被告人丛路路将车交给被告人李冲冲。李冲冲首先找到一辆该车相同品牌、颜色、型号的车牌号为鲁Ｃ×××××的汽车，在网络上查询到鲁Ｃ×××××的汽车的详细信息（包括车牌号、发动机号、车架号、车主身份信息、车辆行驶证信息）。在济宁市任城市的满某处，让满某帮其拆除掉苏Ａ×××××的汽车上的GPS定位器，通过联系微信好友“枣庄大雷车行”，让“枣庄大雷车行”按照提前查明的鲁Ｃ×××××的信息，伪造一套车牌、车辆行车证、车主身份证复印件等。后被告人李冲冲将苏Ａ×××××汽车的车架号和发动机号套改成鲁Ｃ×××××汽车的车架号和发动机号，以抵押车的名义以39000元价格卖给了山东省青州市的朱某。被告人李冲冲支付丛路路23000元，丛路路支付王腾飞2000元。经鉴定，该辆车价格为63000元。上述事实，有公诉机关提交并经法庭质证、认证的下列证据所证实：1、被害人侣某陈述，其是宜融融资租赁（上海）有限公司济南分公司负责人，2016年1月20日，其总公司在滨州的代理商滨州龙驰汽车销售公司（别名一号座驾）向王腾飞销售了一辆苏Ａ×××××牌照别克凯越轿车，与王腾飞签订了三年的汽车租赁合同，但第二个月其账户就没有钱了，公司在还款前三天已联系不到王腾飞了，车上定位被拆除了两个，工作人员根据剩下的GPS定位到了青州，发现车牌换成了鲁Ｃ×××××，驾驶人也不是王腾飞。租赁合同是客户与总公司签订的汽车租赁合同，租期二年或三年，租期内客户按时付租金，合同期满后，车辆归客户，其公司协助客户办理过户手续，合同期内，车辆所有权属公司。2、证人证言（1）李某证言，其在开发区经营“众信汽修”，2016年初，其同学丛路路与一个小伙子借用其门头更改一辆别克凯越轿车的车架号和发动机号。（2）魏某证言，证实其驾驶的鲁Ｃ×××××别克凯越轿车系其从朱国强处购买的抵押车，其未对该车车牌号、车架号等进行过更改。其不认识登记车主张建军。（3）朱某证言，证实其从事二手车买卖生意，2016年2月15日晚，其与魏某一起到滨州市购买一辆别克凯越轿车，卖车的小伙子叫李冲冲。其支付给李冲冲39000元购车款。其不认识登记车主张建军。（4）张某证言，证实其是鲁Ｃ×××××别克凯越轿车的所有人，该车现在其江西老家，车辆行驶证和登记证书从未丢失过，也未签订过车辆抵押合同。（5）满某证言，证实其在济宁一汽车装饰店打工，帮人给汽车拆除定位，2016年初，有个滨州的小伙子去，其帮他拆了别克凯越轿车的定位，具体忘记几辆了。3、书证（1）淄博市公安局交通警察支队车辆管理所证明，载明该案中扣押、调取的鲁Ｃ×××××机动车行驶证和登记证书系伪造。（2）甲方为张建军的车辆抵押合同及张建军身份证复印件。（3）机动车行驶证，载明苏Ａ×××××别克牌汽车所有人系宜融融资租赁（上海）有限公司南京分公司。（4）王腾飞签订的租赁申请表及汽车租赁合同、扣划款授权书，载明被告人王腾飞在一号座驾购买苏Ａ×××××别克凯越汽车的情况。（5）王腾飞中行卡（卡号：62×××97）明细信息，载明2016年1月20日该账户交易情况。4、山东省涉案物品价格鉴定结论书，载明涉案别克汽车价值63000元；公安机关出具的该份鉴定的情况说明。5、勘验、辨认笔录（1）现场勘验笔录及照片，载明对在青州扣押的涉案鲁Ｃ×××××牌照别克凯越轿车的勘验情况。（2）辨认笔录及照片，载明被告人王腾飞辨认被告人丛路路的情况；被告人李冲冲辨认其更改发动机号的“众信汽修”现场情况；被告人李冲冲辨认证人李某的情况；被告人李冲冲辨认被告人丛路路的情况；证人满某辨认被告人李冲冲的情况。6、视听资料，载明王腾飞购买的苏Ａ×××××牌照别克凯越轿车行驶轨迹。7、被告人供述（1）李冲冲供述，其给了丛路路23000元，丛路路又从网上找人将“以租代购”的苏A牌照别克凯越轿车买出后交给其，其去济宁满某处拆了一个定位，又找了一辆同色同款的鲁C牌照轿车并伪造了该车手续，后到开发区一修理厂更改了车架号，以抵押车名义卖给青州一买家。（2）丛路路供述，其从网上找人顶名在“一号座驾”骗出一辆别克凯越轿车，其支付首付款并由那个人刷卡付款，提车后其让那个人写了一份转让协议，并支付了几千元好处费。其将车以23000元的价格卖给了李冲冲。（3）王腾飞供述，其与一微信网友联系办理贷款，后该网友说可以合伙以其名义分期付款购买一辆车，提车后不用再支付剩余车款，他把车卖掉后分给其好处费，其答应了。2016年1月，其与该网友到“一号座驾”购买了一辆别克凯越轿车，首付款是该网友转账到其中国银行卡（卡号：62×××97）并由其刷卡支付，提车后该网友让其签了一份转让协议，给其好处费后就把车开走了。后其把留在合同上的手机号关机了。三、2016年1月26日，被告人丛路路通过网络联系被告人苗岩磊，丛路路指使苗岩磊以苗岩磊名义与滨城区东方红路口附近的“一号座驾”（宜融融资租赁（上海）有限公司的代理商）签订汽车租赁合同，租赁苏Ａ×××××的别克凯越汽车一辆，租期36个月每，每月支付租金，合同期内，车辆所有权仍归公司。首付款由丛路路支付。该车交付后，被告人丛路路将车交给被告人李冲冲。李冲冲通过上述方式，修改车辆车架号、发动机号，伪造假手续、假车牌一套，以抵押车的名义以39500元的价格卖给了山西省代县的高国红。被告人李冲冲支付被告人丛路路23000元，被告人丛路路支付被告人苗岩磊3000元。经鉴定，该辆车价格为64200元。上述事实，有公诉机关提交并经法庭质证、认证的下列证据所证实：1、被害人侣某陈述，其是宜融融资租赁（上海）有限公司济南分公司负责人，2016年1月26日，其总公司在滨州的代理商一号座驾向苗岩磊销售了一辆苏Ａ×××××牌照别克凯越轿车，苗岩磊签订了三年的汽车租赁合同，但第二个月其账户就没有钱了且无法联系上，当天车上定位就被拆掉了一个，后来发现这辆车在山西沛县出现。2、证人证言（1）杨某证言，证实2016年春节前，李冲冲开一辆别克凯越轿车载其一起去卖车，让其按照买主要求写了一份转让协议。（2）郭某证言，证实其是鲁Ｅ×××××别克凯越轿车的所有人，该车从未出借或抵押，车辆行驶证和登记证书从未丢失过，也未签订过车辆抵押合同。（3）丁某证言，证实其驾驶的鲁Ｅ×××××别克凯越轿车是2016年初其丈夫师某在山西代县购买的，其不认识登记车主郭某。（4）师某证言，证实其从代县一从事买卖二手车生意的高姓男子处购买了该鲁Ｅ×××××别克凯越轿车，该男子说车是从山东滨州卖的，无法过户，并交给其车辆登记证书、行驶证、抵押合同等。其不认识登记车主郭某。（5）高某证言，证实其从事二手车买卖，2016年2月，其通过微信网友看到该鲁Ｅ×××××别克凯越轿车照片，联系好后去山东滨州提车，网友称车辆是抵押的无法过户，并交给其车辆登记证书、行驶证、抵押合同等，其支付了39500元。签协议时其得知该网友叫杨某。3、书证（1）甲方为郭某的车辆抵押合同及郭宣照身份证复印件。（2）甲方为杨某的车辆转押协议。（3）机动车行驶证，载明鲁Ｅ×××××别克牌汽车所有人系郭某。（4）苗岩磊签订的租赁申请表、车辆销售协议、借款合同、扣划款授权书，载明被告人苗岩磊在一号座驾购买苏Ａ×××××别克凯越汽车的情况。（5）苗岩磊建行卡（卡号：62×××24）明细信息，载明2016年1月26日该账户交易情况。4、山东省涉案物品价格鉴定结论书，载明涉案别克汽车价值64200元。5、勘验、辨认笔录（1）现场勘验笔录及照片，载明对鲁Ｅ×××××牌照别克凯越轿车的勘验情况；对在山西代县扣押的涉案鲁Ｅ×××××牌照别克凯越轿车的勘验情况。（2）辨认笔录及照片，载明被告人苗岩磊辨认被告人丛路路的情况；被告人李冲冲辨认被告人丛路路的情况;被告人李冲冲辨认在“众信汽修”与其更改车辆车架号、发动机号的小伙子的情况。6、视听资料，载明苗岩磊购买的苏Ａ×××××牌照别克凯越轿车行驶轨迹。7、被告人供述（1）李冲冲供述，丛路路又交给其一辆苏A牌照别克凯越轿车，其支付了23000元。后以相同方式拆掉定位，伪造了一套鲁E手续并更改了车架号，让杨金桥帮忙签了一份转抵押协议，卖给了山西一买家。（2）丛路路供述，其从网上找人顶名在“一号座驾”骗出一辆苏A牌照别克凯越轿车，其支付首付款并由那个人刷卡付款，提车后其让那个人写了一份转让协议，并支付了4000元好处费。其将车以23000元的价格卖给了李冲冲。（3）苗岩磊供述，其与一微信网友联系办理贷款，后该网友说以其身份分期付款购买一辆车，提车后不再支付剩余车款，把车卖掉后分给其好处费，其答应了。2016年1月，其与该网友到“一号座驾”购买了一辆别克凯越轿车，首付款是该网友转账到其建行卡（卡号：62×××24）并由其刷卡支付，提车后该网友让其在一张纸上签字，给其好处费后就把车开走了，其按照该网友说的拒接了一号座驾的电话并将建行卡丢弃。该案还有下列综合证据予以证实：1、扣押清单及照片，载明在被告人李冲冲住处搜查的用于更改车架号、发动机号的作案工具被扣押。2、（2016）鲁1602刑初193号刑事判决书，载明被告人丛路路的犯罪前科情况。3、户籍证明，载明被告人李冲冲、丛路路、王腾飞、苗岩磊的身份情况。4、发破案经过，载明被告人李冲冲、丛路路、王腾飞、苗岩磊的到案经过。公诉机关对第三起犯罪事实指控时间为2016年1月29日应为2016年1月26日，本院予以变更。关于被告人丛路路、苗岩磊的辩护人所提被告人参与合同诈骗的金额应当扣除其支付的首付款的辩护意见，本院经审查认为，被告人支付的首付款系签订合同时必须支付的前期费用，被告人事先不支付此款项合同无法签订，被告人的诈骗行为亦无法实现，故合同诈骗金额不能扣除为签订合同而支付的前期费用，被告人丛路路、苗岩磊的辩护人所提该辩护不成立，本院不予采纳。
滨州市滨城区人民检察院以滨区检公刑诉［2017］321号起诉书指控被告人李冲冲、丛路路、王腾飞、苗岩磊犯合同诈骗罪，于2017年9月8日向本院提起公诉。本院依法组成合议庭，公开开庭审理了本案。滨城区人民检察院指派检察员楚燕平出庭支持公诉，被告人李冲冲、被告人丛路路及其辩护人王永刚、被告人王腾飞及其辩护人刘合文、被告人苗岩磊及其辩护人杨俊岭到庭参加诉讼。现已审理终结。

本院认为，被告人李冲冲、丛路路、王腾飞、苗岩磊以非法占有为目的，在签订、履行合同过程中骗取对方当事人财物，其行为均构成合同诈骗罪，其中被告人李冲冲诈骗数额巨大，依法应当判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被告人丛路路、王腾飞、苗岩磊诈骗数额较大，依法应当判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并处或者单处罚金。公诉机关指控的罪名及事实成立，本院予以确认。但公诉机关指控被告人丛路路诈骗数额巨大的意见不当，本院予以更正。关于被告人王腾飞、苗岩磊的辩护人所提被告人王腾飞、苗岩磊主观上没有非法占有车辆的故意，现有证据无法证实被告人的行为构成合同诈骗罪的辩护意见，经查，被告人李冲冲、丛路路共同预谋，非法占有车辆的目的明确，虽被告人王腾飞、苗岩磊未参与预谋，但二被告人明知自己和被告人丛路路均没有处分所租车辆的权利，为了得到好处费，二被告人仍听从丛路路的安排，以本人名义与“一号座驾”签订合同，在签订、履行合同过程中，被告人王腾飞、苗岩磊故意填写假的住址，所留电话或弃用、关机或拉入黑名单，二人自愿将所租车辆交丛路路卖掉，并书写了自愿转让协议，被告人王腾飞、苗岩磊与被告人李冲冲、丛路路属共同犯罪，其行为符合合同诈骗罪的犯罪构成，应对指控的事实承担刑事责任。故被告人王腾飞、苗岩磊辩护人提出其合同诈骗罪不成立的辩护意见不成立，本院不予采纳。在共同犯罪中，被告人李冲冲、丛路路共同预谋、积极主动实施、分工负责，起主要作用，系主犯；被告人苗岩磊、王腾飞系被动参与者，听从丛路路安排，起次要作用，系从犯，依法应从轻处罚。被告人王腾飞、苗岩磊投案自首，依法可从轻处罚。被告人丛路路在涉嫌合同诈骗罪从监狱押回的讯问笔录中并未如实供述，其辩护人所提到案后如实供述犯罪事实的辩护意见不成立，本院不予采纳。被告人李冲冲、丛路路自愿认罪，酌情可从轻处罚。被害单位的车辆已被追回，对被告人李冲冲、丛路路、苗岩磊、王腾飞可酌情从轻处罚。四被告人的辩护人提出的上述辩护意见成立，本院予以采纳。被告人丛路路在判决宣告后刑罚执行完毕前，发现判决宣告前还有其他罪没有判决，依法应予数罪并罚。被告人王腾飞、苗岩磊的辩护人提出的建议对其免予刑事处罚的建议偏轻，本院不予采纳。据此，对被告人李冲冲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二百二十四条、第二十五条、第二十六条第一、第四款、第五十二条、第五十三条、第六十四条之规定；对被告人丛路路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二百二十四条、第二十五条、第二十六条第一、第四款、第七十条、第六十九条、第五十二条、第五十三条之规定；对被告人苗岩磊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二百二十四条、第二十五条、第二十七条、第六十七条第一款、第五十二条、第五十三条、第七十二条之规定；对被告人王腾飞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二百二十四条、第二十五条、第二十七条、第六十七条第一款、第五十二条、第五十三条之规定；判决如下：

一、被告人李冲冲犯合同诈骗罪，判处有期徒刑三年三个月，并处罚金二十五万元。（刑期自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罚金限于本判决生效后三日内缴纳。）被告人丛路路犯合同诈骗罪，判处有期徒刑一年九个月，并处罚金十二万元；与原判有期徒刑二年并罚，决定执行有期徒刑三年三个月，并处罚金十二万元。（刑期自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判决执行以前先行羁押的，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2016年2月29日起至2019年5月28日止。罚金限于本判决生效后三日内缴纳。）被告人苗岩磊犯合同诈骗罪，判处拘役三个月缓刑三个月，并处罚金一万元。（缓刑考验期限自判决确定之日起计算。罚金限于本判决生效后三日内缴纳。）被告人王腾飞犯合同诈骗罪，判处罚金二万元。（罚金限于本判决生效后三日内缴纳。）二、扣押的苏Ａ×××××的别克凯越汽车一辆、苏Ａ×××××的别克凯越汽车一辆由滨州市公安局滨城分局发还被害单位宜融融资租赁（上海）有限公司；伪造的机动车登记证书、机动车行驶证依法追缴。如不服本判决，可在接到判决书的第二日起十日内，通过本院或者直接向山东省滨州市中级人民法院提出上诉。书面上诉的，应当提交上诉状正本一份，副本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