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诉人(原审被告):赵某1,女,xxxx年xx月xx日出生,汉族,住大冶市。委托诉讼代理人:柯常发,大冶市义诚法律服务所法律工作者。被上诉人(原审原告):刘某1,男,xxxx年xx月xx日出生,汉族,住大冶市。委托诉讼代理人:吴清华,湖北湛月律师事务所律师。原审被告:赵某2,男,xxxx年xx月xx日出生,汉族,住大冶市。原审被告:刘某2,女,xxxx年xx月xx日出生,汉族,住大冶市。
赵某1上诉请求:撤销一审判决,改判驳回刘某1的诉讼请求,诉讼费、保全费由刘某1负担。事实与理由:1、一审判决认定刘某1给付其礼金10万元缺乏证据支持。一审判决认定刘某1给付其礼金10万元的证据只有刘某1提供的录音证明,无其他证据印证,且该录音存在剪切的情形,不能证明刘某1给付彩礼的数额。事实上刘某1只给付了6万元彩礼,其父母将该款作为“压箱礼”返还给了刘某1;2、一审判决认定金首饰和全部彩礼均由其占有保管没有依据。所有的金首饰、“压箱礼”、“端茶礼”等彩礼均在刘某1家中,其并没有带走;3、其与刘某1第一次见面时,刘某1就要求去看其经营的服装店,可见刘某1的目的就是以结婚为名骗取其财物;4、因刘某1的母亲患有重病,刘某1结婚的目的是为了为他母亲“冲喜”。其也没有嫌弃刘某1母亲患病,表示愿意照顾他母亲,但刘某1有意不进行婚前体检和办理结婚登记,却把未登记结婚的原因归结于其不愿意;5、一审法院没有采取诉讼保全措施,故不应收取保全费;6、一审判决适用法律错误。刘某1辩称:1、其在××××年××月定亲时支付了赵某110万元礼金,当时由赵某1父亲存入银行,其提供的录音足以证明以上事实;2、举行婚礼后,赵某1不愿意与其同房,也不愿意办理结婚登记,存在骗婚之嫌;3、赵某1主张所有彩礼都留在其家中不符合事实和常理。综上,请求驳回赵某1的上诉请求。刘某1向一审法院起诉请求:1、请求依法判令赵某1、赵某2、刘某2共同返还其彩礼138800元及金首饰6件(金首饰价值合计45199元),若不能返还金首饰,应折价返还其45199元;2、判令赵某1、赵某2、刘某2赔偿其因举办婚礼所花费用43547元。一审法院认定事实:赵某1系赵某2、刘某2之女。2016年底,刘某1与赵某1经人介绍相识后恋爱,2017年农历3月,刘某1在其堂兄刘恒友等人的陪同下到赵某1家,按当地农村风俗认亲,双方商量婚期,刘某1给付赵某1彩礼现金10万元,赵某2、刘某2均在家中。后俩人在未领取结婚证的情况下,于2017年5月1日按农村习俗举行了婚礼,赵某2、刘某2给赵某16万元“压箱礼”,后双方因家庭琐事时常发生争吵,赵某1不愿与患病母亲共同生活,致使俩人矛盾加深。2017年5月11日,赵某1离开刘某1家外出,同年5月14日晚,赵某1回到刘某1家中,当晚刘某1送其到宾馆居住,双方分居至今。俩人至今未在民政部门办理结婚登记手续。另认定,刘某1于××××年××月22日在大冶市龙凤珠宝城为赵某1购买了黄金手镯一套3个、钻石吊坠一个、铂金项链一条、黄金戒指一枚、金耳环一对、黄金项链一条(赠送)等金首饰6件,价格合计42912元。赵某1用刘某1给付的彩礼购买了床上用品、厨房用具等嫁妆物品,现存放在刘某1家中,刘某1核对后认可赵某1购买的嫁妆物品价值约为2万元。刘某1家按农村风俗对赵某1及其有关亲属打发了礼金,赵某1家亦对刘某1及其有关亲属打发了礼金。刘某1家和赵某1家为举行婚嫁喜宴分别筹办了酒席招待客人,婚礼当晚,赵某1收到刘某1亲戚朋友给付的“端茶礼”约2万余元,赵某1打发其亲属部分礼金后,还剩14000元由其保管。还认定:刘某1母亲石美秀于2016年7月29日在家中因脑出血突然昏倒后,被送往大冶市人民医院、广州军区武汉陆军总医院治疗、黄石市爱康医院住院治疗,花去治疗费36余万元,黄石求实司法鉴定中心于2017年2月作出[2017]临鉴字第G0091号法医临床司法鉴定意见书,鉴定意见为:被鉴定人石美秀颅脑疾病遗留中枢神经系统机能障碍达到新华人寿保险祥和万家两全保险条款释义中身体全残标准。一审法院认为,本案存在以下四个争议焦点问题:一是赵某1、赵某2、刘某2是否为本案的适格被告;二是刘某1到赵某1家认亲时给付赵某1彩礼现金是否为10万元;三是赵某1是否已拿走金首饰和74000元现金;四是赵某1应返还刘某1多少婚约财产。关于第一个争议焦点问题,因解除婚约的男方与女方才是本案的诉讼主体,赵某2、刘某2作为赵某1父母,并不是本案适格被告,故对刘某1要求赵某2、刘某2返还彩礼和赔偿损失的诉讼请求不予支持。关于第二个争议焦点问题,刘某1在认亲时给付赵某1的彩礼现金应为10万元,赵某1在庭审中辩称只有6万元,结合赵某2电话录音、刘某1陈述及其堂兄证言等,应认定该彩礼为现金10万元,赵某1辩称只有6万元的意见并无其他证据证实,不予采信。关于第三个争议焦点问题,关于金首饰6件和“压箱礼”、“端茶礼”74000元现金去向问题,刘某1诉称上述钱财已被赵某1拿走,且有赵某1、赵某2的录音材料证实,赵某1辩称该钱财在刘某1家皮箱里存放,其并未拿走。因刘某1与赵某1举行婚礼前后,金首饰6件和74000元现金均由赵某1占有保管,婚礼后赵某1曾多次离开刘某1家,且赵某1、赵某2的录音材料亦可相佐证,故上述钱财应认定为赵某1拿走并占有。关于第四个争议焦点问题,刘某1与赵某1按农村习俗举行婚礼后,双方未补办结婚登记手续,双方均存在一定过错,刘某1要求赵某1返还彩礼138800元及金首饰6件的诉讼请求,予以部分支持;刘某1要求赵某1赔偿因举办婚礼所花费用43547元,因该费用不属彩礼和婚约财产,应由其自行承担,对该请求不予支持;本案刘某1实际给付赵某1彩礼现金为10万元及赠予金首饰6件,该金首饰是以缔结婚姻为条件的赠予,现由赵某1占有使用,刘某1要求赵某1折价返还现金,因双方已解除婚约,故上述金首饰归赵某1所有为宜,但赵某1应折价返还刘某1;赵某1婚礼当天接收刘某1亲戚朋友赠予的“端茶礼”,亦是以缔结婚姻为条件的赠予,故端茶礼14000元应予以返还刘某1;刘某1家对赵某1及其亲属按风俗给予了“打发礼”,赵某1家亦对刘某1及其亲属给予了“打发礼”,双方对对方的“打发礼”数额均不认可,且双方提供的证据均不足,故均不予认定;赵某1辩称其用刘某1给付的彩礼购买了4万余元的床上用品、厨房用具等嫁妆物品送至刘某1家中,刘某1只认可嫁妆物品价值为2万元,因赵某1提供的嫁妆物品发票大多为非正式发票,有的发票联有重号等现象,且赵某2的电话录音中承认嫁妆物品价值为2万余元,故赵某1辩称其嫁妆物品价值4万余元的意见证据不足,酌情认定该上述嫁妆物品为2万余元,考虑到上述嫁妆物品现存放在刘某1家中,已用于双方举行婚礼后共同生活,刘某1亦同意嫁妆物品折抵返还部分彩礼,故上述嫁妆物品判归刘某1所有为宜,可折抵部分彩礼。综上,赵某1应返还婚约财产应包括刘某1给付赵某1彩礼现金10万元和赠予赵某1的金首饰6件及刘某1亲戚朋友给予赵某1的14000元“端茶礼”等,考虑到刘某1与赵某1按农村习俗举行婚礼后生活时间短暂、刘某1母亲重病在床、赵某1将部分彩礼购置了嫁妆物品和举办酒宴、向亲戚报喜送礼等具体情形,酌情认定赵某1应返还刘某1彩礼9万元,赵某1存放在刘某1家的所有嫁妆物品归刘某1所有,金首饰6件归赵某1所有,对刘某1提出超出此数额的诉讼请求不予支持。据此,依据《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婚姻法>若干问题的解释(二)》第十条、《中国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一百四十二条的规定,判决如下:一、赵某1应于本判决生效后三十日内返还刘某1彩礼9万元;二、赵某1现存放于刘某1家中的床上用品、厨房用具等所有嫁妆物品归原告刘某1所有;三、驳回刘某1的其他诉讼请求。二审中,经刘某1申请调查取证,本院到银行调取赵某1和赵某2的银行账户流水,查明××××年××月28日和××××年××月29日,赵某2在其邮政银行账户存入现金共计8万元。经二审审理查明:一审判决认定的事实属实,本院予以确认。
上诉人赵某1因与被上诉人刘某1、原审被告赵某2、刘某2婚约财产纠纷一案,不服大冶市人民法院(2017)鄂0281民初2536号民事判决,向本院提起上诉。本院于2018年2月26日立案后,依法组成合议庭审理了本案,现已审理终结。
本院认为:根据法律规定,对负有举证证明责任的当事人提供的证据,人民法院经审查并结合相关事实,确信待证事实存在具有高度可能性的,应当认定该事实存在。本案中,双方当事人在二审中争议的焦点是刘某1支付赵某1家彩礼金额是10万元还是6万元以及礼金和金首饰被谁占有。刘某1为证明其向赵某1家支付的彩礼金额为10万元以及该款和金首饰被赵某1占有,提供了两家人之间的电话录音资料,该录音语音清楚,意思表示明确,能清晰反映刘某1支付赵某1家彩礼金额为10万元而非6万元,赵某2承认收到10万元礼金后,给了6万元赵某1作为“压箱礼”,还给了2万元赵某1用于购物,赵某1在通话时表示彩礼还剩下74000元和金首饰,只愿意退还74000元和金首饰,以上通话内容结合刘某1堂兄的证言以及赵某2银行账户流水,刘某1主张彩礼金额为10万元且礼金和金首饰被赵某1占有的事实存在较大的可能性,应当认定其主张的事实成立。赵某1称其家庭只收到刘某16万元礼金可信度不高,其主张所剩礼金和金首饰均留在刘某1家未带走缺乏证据证实,也不符合常理。故一审判决认定赵某1及其家人收到刘某1彩礼10万元,且上述礼金和金首饰由赵某1占有正确。综上所述,赵某1的上诉请求不能成立,本院不予支持。一审判决认定事实清楚,适用法律正确,应予维持。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一百七十条第一款第(一)项之规定,判决如下:
驳回上诉,维持原判。二审案件受理费10元,由赵某1负担。本判决为终审判决。
评论
成为第一个评论者
发表评论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