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某某与张某某、卢某某不当得利纠纷二审民事判决书

上诉人（原审被告）张某某。
上诉人（原审被告）卢某某。
二上诉人委托代理人石立松，河北宋金城律师事务所律师。
被上诉人（原审原告）卢某某。
委托代理人陈立乾，河北颂和安达律师事务所律师。

上诉人张某某、卢某某因不当得利纠纷一案，不服河北省易县人民法院（2014）易民初字第1871号民事判决，向本院提起上诉。本院依法组成合议庭，公开开庭审理了本案。上诉人张某某、卢某某及二上诉人委托代理人石立松，被上诉人卢某某及委托代理人陈立乾到庭参加诉讼。本案现已审理终结。
原审法院查明，原告卢某某经被告张某某介绍于2012年5月8日与河北香山园林古建筑工程有限公司签订了包工包料承包协议书，由原告卢某某承包了隆福寺大木工程，被告负责带班、买料。该工程实际施工时间为2012年5月12日至2013年1月1日，期间经原告允许，被告张某某从公司支取工程款436600元，陈术义、陈学兵、李小盼从公司支取工程款11笔共计31600元，原告卢某某支取工程款542500元，此工程款共计101.07万元。上述事实，有原告递交的公司会计账目、包工包料承包协议书及原被告当庭陈述在卷证实。原告卢某某为证实自己的主张，提交了香山古建公司会计窦国强记录的支款账目，并依据该帐目要求被告返还支取的工程款436600元。被告张某某为证实其没有不当得利，提交了卢某某书写的清单一张，清单上显示以下几项：1、总计支101.7万元；2、志永支88万元；3、树义支4.46万元（后注有4.46万元的计算方法，有11笔3.16万元加上2000元和11000元）；4、余5.156万元，在志永这支7.994万元，总计13.15万元；5、部分工人已发工资及尚欠工资记录：卢建磊支2700元余15665元，李丰支2100元余16512元，蒋国新支7000元余13600元，王永军支200元余6175元，许永凯、许彦凯各支500元余7440元，张连生支3000元余7079元，刘卫华支500元余900元，以上欠工人工资款共计为67371元；6、余64129元减42000元为22129元。被告张某某对该清单的解释为：因工程质量问题用于处理与甲方的关系支出40840元，卢某某支取工程款88万元中有张某某给付的款，陈术义支取4.16万元，剩余5.156万元在其手中，在志永这支7.994万元，扣除其42000元工资，最后剩余22129元，是其交通费等支出。张某某提供了刘卫华支工资1400元支到条复印件一张，安春乐代许永凯、许彦凯支工资8440元支到条复印件一张，陈学兵收到3000元收据复印件一张。卢某某辩解张某某提交的清单为其书写的废纸，与本案无关，雇主与工人对不着帐，但该清单中计算陈术义项下部分支款中3.16万元的笔数及数额与公司会计账目中陈术义、陈学兵、张小盼三人支款笔数及数额3.16万元相符合，且该清单上涉及的工程款总数、支款人员及欠工人工资与公司会计账目所涉工程款总数、支款人员及卢某某、张某某对所欠工人工资的陈述大体一致，又因该清单为卢某某书写，且在张某某手中，结合双方之间的关系，双方之间对账具有必要性和合理性，故法院认定该清单为卢某某与张某某之间的对账单。结合张某某对该对账单的解释，认定对账单中显示的余5.156万及在志永这支7.994万元共计13.15万元在张某某手中。张某某解释“在志永这支7.994万元”实际并未支取该款，该款为张某某按总工程款190万元的4%应得的提成，而190万元的4%为76000元，与7.994万元相矛盾，且张某某无证据佐证提成之事，卢某某也不予认可，故法院不能认定7.994万元为张某某的提成。卢某某对给付张某某报酬的陈述为月工资6000元，张某某称当初约定月工资8000元并有介绍工程提成，但双方均未提供证据加以证实，结合张某某提供的卢某某书写的对账单中记载的42000元，可以认定张某某工资为42000元（6000元／月X7个月）。张某某以提交的安春乐支取许永凯、许彦凯工资8440元复印件，刘卫华支取工资1400元复印件，陈学兵收到3000元收据复印件证实三人是从张某某处支取的工资，卢某某虽然辩解安春乐代支工资是从公司支取的，但该公司账目中并无此显示，故对卢某某的辩解不予采信，卢某某认可张某某给付刘卫华工资1400元，但对账单中对刘卫华已支500元，许永凯、许彦凯各支500元进行了结算，不得作为支出重复计算，法院认定张某某对许永凯、许彦凯、刘卫华支付了工资余额共计8340元（7400元﹢900元），对陈学兵3000元的收据，因在卢某某提供的公司会计账目中有陈学兵的支款，张某某无其它证据证实该3000元到底是从哪里支取，且卢某某不认可张某某给付陈学兵3000元，因此，法院对张某某支出该款不予认定。
原审法院认为，卢某某、张某某作为乡亲、朋友及在工作中建立的关系，对发生的纠纷应友好协商，实事求是的陈述事实，消除对立情绪，但二人分歧较大，卢某某虽然递交了公司会计账目证实张某某支款436600元，并以此为依据要求张某某将此款全部返还，且该账目上虽然记录了张某某部分支款用途，但卢某某书写的对账单证实二人对总工程款、支取款、支出款余额、欠款已进行了核对，故公司会计账目不能作为张某某返还支取工程款的依据。依据卢某某书写的对账单，用张某某手中的13.15万元，扣除其应得工资4.2万元，再扣除其给付许永凯、许彦凯、刘卫华工资余款8340元，认定张某某手中剩余工程款为81160元，该部分工程款应为工程承包人卢某某所有，张某某作为卢某某的工人占有卢某某的财物，构成不当得利，应当将其取得的不当利益81160元返还给卢某某。卢某某与张某某系夫妻关系，根据《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婚姻法〉若干问题的解释（二）第24条的规定，卢某某与张某某应承担连带给付责任。遂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通则》第九十二条、《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婚姻法〉若干问题的解释（二）》第二十四条之规定判决：一、限张某某于判决生效之日起五日内返还给卢某某81160元；卢某某与张某某承担连带给付责任。二、驳回卢某某的其他诉讼请求。案件受理费8014元，由卢某某负担6185元，张某某负担1829元。
本院经审理查明，双方对原审卷第39页上诉人提交的卢某某书写的清单复印件内容真实性认可。二审庭审中被上诉人卢某某明确认为上诉人欠其44.76万元；其对清单中款数后的余字有两种相反的解释；上诉人对其本人也参加的原审庭审中，其代理人在原卷第60至61页的陈述不认可。其对清单里余5.156万元，认为是还欠上诉人张某某的钱，张某某的工资是每月8000元，7个月共是56000元，因为张某某支取过3000元工资，另外还有一笔租车费用，还有给刘卫华发工资900，相减得出5.156元。双方在本院组织对账时，上诉人对其上诉状中主张的分四次给付被上诉人40万，其中给付现金一次20万，一次10万，剩余10万是以银行转账的方式分两次转账，剩余36600元，上诉人支付李丰工资20000元，支付陈学兵11500元，支付刘卫华1400元，支付陈术义2000元均未提供有效证件佐证。被上诉人认可上诉人代替其支付刘卫华工资900元。认可上诉人向其转账51600元，但此笔钱不包括在上诉人欠其的467400元里面。其它查明的事实与原审查明的事实无异。

本院认为，双方对上诉人提交的卢某某书写的清单复印件内容真实性认可，本院对其真实性予以确认。卢某某书写的此清单证实二人对总工程款、支取款、支出款余额、欠款已进行了核对，原审法院依据此清单，认为张某某手中的13.15万元，扣除其应得工资4.2万元，再扣除其给付许永凯、许彦凯、刘卫华工资余款8340元，认定张某某手中剩余的工程款81160元为卢某某所有，张某某作为卢某某的工人占有卢某某的财物，构成不当得利并无不当。卢某某与张某某系夫妻关系，原审法院判决张某某返还给卢某某81160元，卢某某与张某某承担连带给付责任符合法律规定。被上诉人对原审判决没有上诉，二审中又明确认可原审判决结果，视为对原审判决的认可。上诉人在原审中没有提起反诉，其上诉请求被上诉人支付其工资及提成，要求改判被上诉人给其128520元的工资和提成与本案不是同一法律关系，其可另案起诉。综上，上诉人上诉请求证据不足，本院不予支持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一百七十条第一款第（一）项之规定，判决如下：

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如未按本判决指定的期限履行给付金钱义务，应当按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二百五十三条的规定，加倍支付迟延履行期间的债务利息。
二审案件受理费8014元，由上诉人张某某、卢某某负担。
本判决为终审判决。

审　判　长　　吕　洪 审　判　员　　楚国华 代理审判员　　张峰先

书记员：刘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