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和平、王某某合伙协议纠纷再审审查与审判监督民事裁定书

中华人民共和国最高人民法院

民 事 裁 定 书

（2019）最高法民申4621号

再审申请人（一审原告、二审上诉人）：王和平，女，xxxx年xx月xx日出生，汉族，住四川省大英县。

委托诉讼代理人：陈卓，四川同载律师事务所律师。

委托诉讼代理人：吴扬文，四川诸葛律师事务所律师。

再审申请人（一审原告、二审上诉人）：王某某，男，xxxx年xx月xx日出生，汉族，住四川省大英县。

委托诉讼代理人：吴扬文，四川诸葛律师事务所律师。

被申请人（一审被告、二审被上诉人）：李顺和，男，xxxx年xx月xx日出生，汉族，住四川省遂宁市船山区。

被申请人（一审被告、二审被上诉人）：任中华，男，xxxx年xx月xx日出生，汉族，住四川省大英县。

被申请人（一审被告、二审被上诉人）：钟庆浩，女，xxxx年xx月xx日出生，汉族，住四川省大英县。

上列三被申请人共同委托诉讼代理人：何成建，四川昂灿律师事务所律师。

被申请人（一审被告、二审被上诉人）：李兴前，男，xxxx年xx月xx日出生，汉族，住四川省成都市青羊区。

一审第三人：四川遂宁市财贸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住所地四川省遂宁市船山区梭子街81号。

法定代表人：杨雪芹，该公司董事长。

再审申请人王和平、王某某因与被申请人李顺和、任中华、钟庆浩、李兴前，一审第三人四川遂宁市财贸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以下简称"遂宁财贸公司"）合伙协议纠纷一案，不服四川省高级人民法院（2015）川民终字第252号民事判决，向本院申请再审。本院依法组成合议庭对本案进行了审查，现已审查终结。

王和平、王某某申请再审称，本案符合《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二百条第二项、第六项之规定，应予再审。具体理由为：1.一审法院委托四川金信会计师事务所有限责任公司（以下简称"金信公司"）出具的《司法会计鉴定审核报告书》《房地产估价报告》，以及《蓬莱花园B区商业门面交接会议纪要》等证据显示，尚有大量的合伙资产（包括房产和租金）没有进行分配。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合伙企业法》的相关规定，合伙企业还有剩余合伙财产未进行分配的，合伙人有权请求分配合伙财产。一、二审法院以证据不足为由驳回王和平、王某某分割剩余合伙财产的诉讼请求错误。2.一审法院不采纳会计鉴定审核报告的理由并不充分。鉴定依据的现金出纳结算单、财务移交清单及现金收支结算表本身就能够反映完整的财务情况，在没有原始会计凭证的情况下，审计机构也能核算清楚账目。王和平、王某某已经提交了其掌握的全部会计资料，完成了举证责任，有证据表明大量的会计凭证原件掌握在李隆荣处，而李隆荣是李顺和之父，这足以表明被申请人控制着会计凭证，原审法院没有要求被申请人提供相应的会计凭证，而把举证责任认定由王和平、王某某承担是适用法律错误。3.有证据证明李顺和、任中华、钟庆浩、李兴前已对合伙房产进行了分配，侵害了王和平、王某某的合法权益。

李顺和、任中华、钟庆浩提交意见称，王和平、王某某认为本案应该适用举证倒置没有法律依据。会计凭证并未由李顺和、任中华、钟庆浩掌握。李隆荣等出纳和会计是由全体合伙人聘请，出纳、会计之间未完善交接手续，李隆荣也只有部分凭证，会计凭证灭失的责任不在于李顺和、任中华、钟庆浩。因缺乏原始会计记账凭证，一、二审法院未采信审计报告是正确的。合伙财产至今没有在合伙人内部之间进行分配，目前无法确定最终的财产情况。本案各方当事人属于个人合伙，不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合伙企业法》的规定。

李兴前提交意见称，合伙应当进行清算，但是到目前为止都没有清算。没有清算的原因是账目始终无法全部拿出。关于剩余财产，合伙方只占43%左右，其余的归投资方。合伙人手上的房产没有办证。大部分会计账目在李隆荣手中，廖禄芳与陈雪琴确实保留有部分出纳账目，二审过程中陈雪琴的账目已经提交。

遂宁财贸公司未提交意见。

本院经审查认为，王和平、王某某的再审申请事由不能成立。

首先，因王和平、王某某提供鉴定审核的账目系在诉讼过程中重新制作，且金信公司出具的川金会鉴（2014）005号《司法会计鉴定审核报告书》本身也作出了重要事项说明：“（一）本鉴定的会计凭证除17张结账单原件外，余无会计原始凭证；（二）会计员记账未严格按照现行财务制度进行核算，因无会计原始凭证依据，而导致记账不准确；（三）本报告仅供法院参考。”因此一、二审法院未采纳该份会计鉴定审核报告并无不当。

其次，王和平、王某某认为会计凭证由李隆荣持有，鉴于李隆荣与李顺和的父子关系，应当认定李顺和控制了会计凭证，故应当由李顺和等承担不能提供会计凭证用于鉴定的法律后果。根据再审审查询问中的当事人陈述，合伙期间的出纳前后为廖禄芳（王某某妻子）、陈雪琴（李兴前妻子），会计前后为冷文江、漆长开、李隆荣（李顺和父亲）。由于移交手续不规范，现有证据不能证明原始会计凭证全部移交给了李隆荣。故二审法院在举证责任分配上并无明显不当。由于根据现有证据，合伙期间的资产、负债等无法查清，一、二审法院未予采信《房地产估价报告》作为财产分配的依据亦无不当。

第三，王和平、王某某认为，根据《集资建房合同》与《土地审批表》，能够证明合伙期间取得的房产被李顺和、任中华、钟庆浩、李兴前及其亲属分配，侵害了其合法权益。但上述证据只能反映办理相关土地证的情况，而非房屋产权证的办理情况。而《关于蓬莱花园B区门面“两证”办理和搞好扫尾工作的决定》中也提到“两证暂办理在李顺和名下，所有权归全体出资人所有。所办理的两证，全体出资人委托法律顾问妥善保管，待最后分配后，再发给两证所有人”，现阶段鉴于案涉房产的产权证尚未办理，故未满足房产的分配条件。二审法院适用《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的解释》第九十条，以证据不足为由驳回王和平、王某某提出分配合伙期间利益的请求，并无适用法律不当的情形。

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二百零四条第一款、《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的解释》第三百九十五条第二款规定，裁定如下：

驳回王和平、王某某的再审申请。

审判长　司　伟

审判员　马成波

审判员　叶　欢

二〇一九年十一月十四日

法官助理余鑫

书记员隋艳红